收获,在播种后的第二季

发布时间:2009-03-11 期号:

北京矿业大学大二学生 张云龙

      这是一段难以忘怀的岁月,我用油水笔诉说那些往事,借以释怀,或者缅怀。
      在经历中考那次人生洗礼之前,我是相信一分耕耘一定会换来一分收获的。
      可是,当我竭尽所能想要抓住那所重点高中衣襟的时候,被它轻轻一甩,我便尘土般跌落下来。从那时起,我开始相信自己只是一粒沙子,我想耕耘的收获是永远不会属于一粒沙子的。
      后来,我以高出录取线50分的成绩考入了那所普通高中。
      那是一所初高中兼有的完全中学。平房,抬头便可看到屋顶上的木质三角架。两台吊扇被螺丝固定在房梁上,开启后很长时间总能持续“吱吱呀呀”的声响,像谁在不停地开合一扇年久失修的房门。操场高高低低长满了杂草,这是我们少有的值得骄傲的一点,我们称这为“天然草坪”。美中不足的是,这层草皮仍然无法固定地表的土壤。每到晴日暖阳,同学做完早操,总会有一股黄尘随着众人飞奔的脚步此起彼伏。每每这时,我们总会戏谑地称这操场为“扬灰地”。而到了阴雨天气,脚下的土地便也泥泞不堪,操场便又成为众人口中的“水泥地”。
      我就这样,在夹杂着“扬灰”和“水泥”的操场上颓废,不甘地看着自己如尘土般漂浮坠落。
      早春的田野里站满了耕种者的身影,还不到50岁的父亲佝偻着和年龄并不相符的脊背,不知播洒着什么种子,插种着什么幼苗。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      这已是第N次逃课了,我早已习惯了这种懒散的生活。父亲看到发呆的我说:“儿子,今天放学又这么早?”我哼了一声,忽然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罪恶感。
      父亲依旧插种着幼苗,我依旧呆立,不语。
      猛然间,父亲指着那些幼苗问我:“儿子,你说什么时候它们才能长大啊?”“秋天。”我不带任何语气地回答。“那现在是……”“春天。”我打断了父亲的话。他似乎没有丝毫嗔怪,只是自言自语似的说:“春天,秋天,中间还隔着一个夏天呀。”
      我一惊:是啊,还隔着一个夏天!
      后来,我离开了那块田地。父亲看着我,良久不语。
      3年后的8月,我平静地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捧到了等待秋收的老父亲面前。父亲含笑的脸布满了泪痕:“终于等到秋天了。”
      其实那天从地里回来,我就已经明白:许多情况下,我们的一分耕耘是不一定会换来一分收获的,但是只要坚持不放弃,你会发现,十分耕耘必将换得十分甚至百分的收获。成功是一条遥远而又崎岖的路,就像春种与秋收,我们需要夏季这段漫长的等待和耕耘。其实并非付出得不到收获,只是付出而尚未收获,因为,硕果总在播种后的第二个季节里成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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